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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走出正屋,温玉瑶见陆迦南与肖嬷嬷正在院门口,刚露出笑意,走到陆迦南面前,手却被肖嬷嬷一扯,一条冒着热气的脸帕便搭在温玉瑶手上。“二小姐,得罪了。”肖嬷嬷说着,用力且认真的在温玉瑶手腕上擦了起来,脸帕不似寻常丝帛,质地有些粗糙,很快温玉瑶的手臂开始发红。
“好疼啊!肖嬷嬷,轻一点。”
温玉瑶疼的缩手。
陆迦南眼底都是心疼,但还是开口宽慰。
“好好擦干净,别坏了身体。肖嬷嬷还准备了伤药,坚持一下。”
一直到温玉瑶的手臂被摩擦的有些发肿,肖嬷嬷才停下手,将脸帕扔进一旁的木盆中,接过了陆迦南一直拿着的瓷盘,取了一大团药膏替温玉瑶涂上。
药膏质地温润,涂上去之后,原本发红的肌肤感觉冰冰凉凉的,似乎疼痛也没有那么剧烈。
跟着陆迦南走出温府,在管事欲言又止的目送下,温玉瑶和陆迦南上了马车。
“还疼吗?”陆迦南心疼的问道。
温玉瑶咬了咬唇,轻轻点头。
“有一点,但是涂了药,好多了。”
陆迦南伸手一戳温玉瑶额头。
“疼就对了,让你长长记性。大夫人是什么人,怎么能不做些防备。还好祖母发现的及时,让肖嬷嬷煮了苦艾草水,好好替你擦拭,也算是去去晦气。”
温玉瑶将头偏过去,委屈的不肯说话。
陆迦南叹息着开口:“你啊......总是不知道防备别人,以后我不在你身边,你凡是要多多留心。明月和墨香是靠得住,我已经与母亲说过,府里的所有人都会再彻查一遍身份,感觉临安越来越不太平了。”
陆迦南说完,忽然想起了什么,对温玉瑶问道:“今日府中宴会,那些女眷既然已经见过,你还想回去与她们一同听戏吗?”
温玉瑶点头。
“嗯,早些回去,让嘉怡一个人应付这些叽叽喳喳的小姐,也是个难事。”
我也能笑着摇头。
“不,你不了解嘉怡,她很擅长与深闺女眷相处,比起她,我更担心你,那些小姐有些人当真是厉害的角色。”
想到了刚才宋折芳的表现,和那群看热闹的女孩,温玉瑶笑得眼睛完成一抹新月。
“迦南,你那么招闺中少女青睐啊......你就应该早些告诉我,其实宋小姐也是不错的选择,无论家世还是才情......”
话未说完,唇已经被温软覆上,良久陆迦南才恋恋不舍的坐直身体。
“玉瑶,你是一个很清楚怎么刺痛我的人,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,没有别人,也不可能有别人。”
忽然马车一晃,吓得温玉瑶身体朝后缩了缩。
陆迦南皱紧眉头,掀起车帘,怒斥: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。”
虽然陆迦南烦躁的放下车帘,犹豫了须臾,对温玉瑶道:“外头是你三妹,你要不要去看看?”
温玉瑶看见陆迦南烦躁的神情,恍惚了一瞬,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暴戾模样。但很快反应过来,连忙道:“是玉蔷?我去看看。”
陆迦南叹了口气。
“去吧,她既然拦马车,肯定也是有重要的事情,只是一点,不要过分亲信别人。”
温玉瑶下马车时,看到温玉蔷时还是吓了一跳。
在她的印象中,哪怕是疯癫时的温玉蔷,也是被照顾的干干净净,总是表情有些呆滞,但容貌的底子放在那里,虽然痴傻,但也绝对是个胆怯的娇弱美人。现在的温玉蔷,脸上失去了健康的红润,而原本饱满的脸颊开始凹陷,眼底都是疲惫的乌青。哪怕是庶出的女儿,但温府对她的衣食住行还算宽待,有时年节赏赐,会远超二房的温玉瑶,此刻她身上的衣服明显是乔氏的旧衣,虽不至于破旧,但怎么看都与千娇万宠的官宦千金不同,倒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。
此刻的温玉蔷伸手拦着马车,眼底再也没有过去的胆怯,取而代之的坚毅与果决。
“三妹妹......”
温玉蔷看到温玉瑶时,眼睛一红,豆大的眼泪簌簌落下。
“二姐......”
眼下正在街上,来来往往的百姓看着将军府华丽马车前的认亲,陆迦南掀起车帘。
“玉瑶,你带着她上车,车上说。”
陆迦南说完,自己跳下马车,对着哭哭啼啼的温玉蔷拱手一拜,对着温玉瑶又道:“你们上车回去吧,带她回府喝个茶缓缓精神。我还有些俗务需要处理,晚膳不必等我。”
说完陆迦南收回目光,对车夫略一点头,便朝着不远处的巷口而去。
眼下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路人,温玉瑶忙对温玉蔷说道:“上车,回去再说。”
温玉蔷擦着眼泪,看了一眼围观的人群,乖巧的点点头,跟着温玉瑶便上了马车。
等到马车再次行驶时,温玉蔷才颤抖着肩膀,哽咽着小声开口。